我第七次偷看隔壁病床时,输液架上的银杏叶标本突然坠落。那个穿蓝白条纹病号服的男生弯腰捡起,指节泛着消毒水浸泡过的苍白,“从窗口飘进来的,像不像蝴蝶标本?”后来我知道他叫程野,和我一样是医学院大三学生,只不过他主修临床,我学药理。他的床头永远摆着素描本,画的全是同一棵银杏树,金黄的扇形叶片落在画纸边缘,像被按了暂停键的
| 我讨厌现在的工作,却并不厌恶劳动本身。这种撕裂感在消化内科的候诊区达到顶峰——当母亲枯叶般的手腕从蓝白条纹袖管滑出时,我才惊觉自己早已在996的循环中,活成了系统里一颗不敢生锈的螺丝。 CT机运转的嗡鸣声里,母亲的病历本安静地摊开着。那些潦草的诊断记录,多像我们部门永远在"优化"却从未完成的KPI。护...